晚秋_

就是很佛系的写手

山河旧温柔[15]

15.提醒

  门外的吵闹声开始越来越近。


  瑜瑾持刀的手不禁抖了一下,磨伤了雪白的肌肤,渗着丝丝鲜血。


  而贺连峥则吸着烟,烟雾绕在身前,看不清表情。

  只是面前这个沾点滴血,够惊艳,是他心中有节气的女子。


  随着"砰"的一声,门从外被砸开。


  "四爷。"为首的男人唤了一声,带着人想冲进来,却被贺连峥一个手势给制止了。


  贺连峥吐出最后一团烟雾,便将烟头掐掉,低沉的嗓音响起,"都撤了。"


  说这句话的时候,蓝色眸子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程瑜瑾。


  收到指令的黑衣人们,迅速撤离了现场,从火车上跳到了一旁装甲车上,消失在黑夜里。

  车上恢复了平静,除了头等厢在房内的客人完好无伤,后头车厢的人们死的死,伤得伤...


  "刀。"贺连峥盯着她手里的刀,低声说。


  瑜瑾缓缓将刀放下,搁在一旁的桌上。然后松了口气儿,轻声说"前面的站让他们下车。"

  说罢又对上那双蓝眸,"我再回上海。"


  说这话的时候,她的声音有些颤抖,她有些不敢想后头是什么情景,乱世中,人命如草芥。她能做到的也就只是这些,只能这样而已...


  贺连峥看着眼前的她,没再说些什么,只是脸色很黑,答了个好。


  这个女人很清楚他的目的,也很清楚他暂时不会动她,也拿她没有办法。


 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,没想到啊,没想到...他贺连峥有一天也会如此吃瘪。


  想到这儿,他轻笑了一声,偏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程瑜瑾,便起身大步跨出了门。


  瑜瑾皱了皱眉头,等确认他走后,她便到前面去找阿萝了。


  夜黑得很深,雪也接连不断得落着。


  一夜无眠,天微微亮,火车停住在了南京站。


  在头等厢的乘客像是算准了时间,穿戴整齐,提着箱包,就往外面跑去。几个便服男人也从人群里挤着上车。


  瑜瑾走到后车厢,血腥味弥漫在鼻尖,充斥着她的大脑,周围死伤惨重,有幸存者也奄奄一息的互相依靠着。她有些站不住脚的,用手抓着一旁的栏杆。


  "程小姐!程小姐!"呼喊声传来,是一个身穿中山套的男人。


  "你是?"瑜瑾稳了稳脚跟,眯着眼。


  那男人低声道,"我叫陈五,是陆爷的人。"


  瑜瑾惊讶了一下,见他盯着自己脖上的沾了血的丝巾,随即了然的点了点头,"我没事。可以帮他们安排下附近的医院吗?"


  陈五会意的吩咐手下行动。

  随后扬起笑脸,"换乘车票已经帮您买好了,我们会在暗处护送您安全回到上海。"


  她愣了愣,想开口问陆霈的去处,但想着又觉得算了,便笑着轻声道了谢。


  而此时的贺连峥刚接到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,‘他在苏州的老窝被人给端了’。


  这次是出门没看黄历吗?怎么前脚遇上个难搞的女人,后脚就损失了一个军火库?


  "给老子查!"贺连峥脸色铁青的摔了几个花瓶,对着下属道。

  说着又想到上次军火被抢的事,几脚踹倒了几个下属,"滚!都给老子滚!"


  接着那群下属飞快的逃离了现场,生怕一个不小心丢了性命。


  贺连峥脸色越来越黑,又点了根烟。


  那个女人,背后就算是程家是蒋家也不可能直接惹到他头上。他黑着脸询问一旁的阿敬。


  阿敬还是一脸笑意,"四爷,先不要急。应该搞清楚这程小姐背后还有什么人,"

  说着,又摸了摸眼罩,"又或者跟她并没有直接的关系。"


  "你觉得是碰巧?是巧合吗?"贺连峥好笑的看着他,脸上的青筋在跳动。


  这明显是在提醒他,动了不该动的人。


  "属下这就去查下这程小姐回国跟谁有过接触。"阿敬躬了腰,便退下了。


  ...


  而这一边的北平顺城王府。


  陆霈正在书房里处理着公文,他的脸印着灯火,俊美的轮廓忽明忽暗。


  听到一阵敲门声,他应了一声,门便被打开了。


  沈让取下帽子,耷拉的头,顿着脚走进来。


  头顶便传来沈让的声音,"爷,苏州的事他们办好了。"


  陆霈抬了眼,又低下头,写着什么。"知道了。"


  "爷,您为什么突然把人贺四的军火库给端了。"沈让摸不着头脑的看着陆霈,都这么久了。


  他家司令一直跟黑道是互不干扰的,怎么今个儿这么强势。一想到昨天晚上他们开会开到一半,司令接到一个电话,便全程黑着脸,那神情,他就全身打着冷战...


  "我看他不爽。"陆霈淡淡的回答,依旧没什么表情。


  四个字一出,沈让满头黑线的仰头,听听,这是什么话...他信才有鬼了。


  "那爷...咱还去苏州吗?"沈让也不再追问,皮笑肉不笑的说。


  陆霈皱了皱眉头,作势双手交叉,思考了一会儿,"等几天去趟上海。"


  沈让疑惑的转了转眼球,随即想到什么一脸坏笑的看着他,声音也变得贼兮兮的,"爷?您是不是想去见程小姐啊?"


  "我是去..."陆霈想解释什么,但又发现好像确实如此,索性停住了嘴。


  见状沈让说着又眯起眼睛,好笑的打量着陆霈,"啧啧啧,这才分开多久,就想去上海见人姑娘了。"


  陆霈斜眼扫过去,发出冷冷地声音,"我看你小子最近真得活腻了。"


  说着也不顾沈让讨好的脸,"接下来三天训练强度增加十倍。"


  随后,书房内传来沈让的仰天惨叫...


  好不大声,震得门口的士兵们频频发出低低的笑声,看来沈副官又被司令罚了。



  作者:久等啦。心疼四爷,真的太惨了。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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